电商行业的迷局之二：再问郎咸平教授，经营电商企业是养猪还是养人

前两天在成都回程路上花了三个小时写了篇这次会议的感想之《电商行业的迷局之一：与黄若先生再商酌传统企业要不要做电子商务》的文章，几天过来看到反响不错，虽然自感在电商媒体平台的众多前辈面前有点班门弄斧，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对某些议题在开放平台的论坛上进行一些有益的探索和思考。

上篇文章中我讨论了传统企业要不要做电子商务的问题，那么今天我们还是延续这个话题做一个延伸，电商企业到底应该怎么做，走短期突破还是长期积累，用一句很俗的话说：“养猪还是养人”。

参加过这次会议的朋友应该都记得这次会议第一天下午两点左右有一场由著名经济学家郎咸平教授、中国新蛋总裁顾建兴和今日资本总裁徐新女士等参加的嘉宾互动，在讲到当今中国的电商企业一窝蜂上市这个问题时，我是深有体会感触很深，郎咸平教授的话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了，作为传统企业一步步走过来我深知上市不上市不是衡量企业的唯一指标，更不应该作为地方政府衡量企业和企业自身寻求突破的唯一出路，许多企业成功引进了风险投资使得企业在资源环境和制度化方面有了大的跨越，但也有像我一个经营生产同轴光缆和配件的朋友应早期致力于引进两期风险投资而又上市无望的前提下葬失了自己的企业经营主动而烦恼不已。

企业引进风险投资或借助外部资源而上市无非就是为了拿钱，如果你没有把基本板块做好，没有达到预期业绩，你也就拿不到钱，资本市场从来就不会同情弱者，作为企业经营的一种长期战略选择，引进外资和外脑自有她必然的需要，但也不是任何企业任何产业都适合，追求短期突破取得外部资源是一种方式，通过长期积累致力于企业平稳发展也是一种方式，尤其是在现阶段企业外部社会环境比较成熟的情况下取得逐步积累而平稳发展的应该是以后企业发展的主要出路，而引进投资和上市只能作为企业发展中根据自身需要而可有可无的一种选择，传统企业是如此，我想电商企业也应该是如此。

所以这次会议上郎咸平教授说“对于上市，莫名其妙的追逐和崇拜是一个民族的悲剧”是我是身同感受的，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举了个例子：德国出口额很大，创造的价值也很高，德国各类中小型企业，真正上市的凤毛麟角，因为他们往往着力于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把自己的产品做好，因为这才是制造业的基础和根本。

郎咸平教授还在这次会议上讲了这样一个德国企业案例：他们一家四代就在做书皮的装订机，他们几十年一直都在研究如何把这个装订机做的更好，他们花了上亿的资金做到了世界第一，但是他们花几十年时间，去做这样一个我们看起来不值得去做的产品。

而反观中国目前的企业界，实体制造业被眼下的大部分投资人视为鸡肋，许多实体企业整天想的不是产品的创新，没有去做好一个产品，大家削尖了脑袋搞投资，搞房产，搞体制外创新，追求短期效益和风险利益，包括地方政府在内，也把企业上市作为行政指标，缺乏像德国那样沉下身子把产品做好的精益求精，从体制和观念上打击了一个国家的制造业。

而眼下这种传统企业的浮躁之风再放眼电商行业，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电商行业尤其是被认为有前途的电商基本上是一种模式：在最短的时间选择一个项目，招进一班牛人，设定一个目标，做出一定流量，引进一群投资，卖出一个价钱，所谓轻公司运行，快公司赚钱，像养猪一样两年一个轮回，通过各种技术和经营手段取得一定业绩后，引进投资或者出售或者脱手兑现，所谓短平快一气呵成而一炮冲天。正所谓投资人喜欢，经营者愿意，大家推出一个皆大欢喜，少数成功者被推上神坛，多数失败者躲在角落不敢吭声，而又给了社会一个假象，电商行业是金山银山，使得探险者不止，冒险者不绝。

所以那天零售年会郎咸平教授的互动环节观众提问中，我举手第一个抢到了提问的机会，提出来我心中的这个疑虑，问郎咸平教授：德国大部分企业做了几代人都没有上市，而我们为什么做了三年就要上市，因为我觉得一个企业真正要做好，用三年的时间做好是不可思议的，所以请问郎咸平教授：我们做电商企业是应该养猪还是养人，是应该短期的一日驱动还是长期发展积累，我们应该选择哪种方式来做电子商务企业。当时在会议现场发了一条微博：：（#零售年会#下午会议都是干货了，现在是郎咸平教授和今日资本徐新等几位嘉宾的互动访谈，第一次听到郎教授的发言，感觉非常给力并深有同感：中国的企业三年下来就想上市了，德国的企业60年了还在做同样一个小配件，一直研究小配件的进一步深化，我想起来一句很经典的比喻：中国企业养猪，德国企业养人。）

实际上我个人认为郎咸平教授并没有很好地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你们可以从他的会议录音的文字记录中看出至少没有直接给我答案，而且给我的答案也不是我要的答案，虽然他说的不能因为做电子商务而电子商务，而应该把它作为取得定价权，应把电子商务和制造业用最好的方法联结在一起进行高效整合，从而大幅度降低成本，控制价格的观点我是非常认同的，也确实具有宏观性，但还是没有回答我提的问题：“做电商企业是应该养猪还是养人？”。

在郎咸平教授回答的观点上，有一点又是我很不认同的，他说目前中国企业一个产品要做几十年的没有这种环境，中国人想做成德国人那种水平基本是不可能，我觉得这个观点太绝对，他可能还真是不了解中国实体企业的两极分化，更不了解民营企业在夹缝中进化的选择和进步，因为我们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做的，但他把我们全给否认了，我们双童吸管经营二十年把一个八厘钱的产品做到极致并成为行业标杆，做成了行业驰名品牌，做成了行业的标准、国家的标准和国际的标准，把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做成可能，把一个几厘钱的产品做成一个几亿的产业。

 可能郎咸平教授并不理解我们做企业的心情，也没想到我会在会议上提出这样的问题，实际上我是从内心有感而发的，并非追求轰动效应，我是带着问题求解答的，我经营企业二十年始终坚持做一根吸管，期间也想过做一根吸管是投错了娘胎但从不怨娘，一直不被各种诱惑所动而坚持主业发展，虽然也看着朋友做房产做投资赚钱比我多，但从不考虑改行搞多元，2005年在其他几乎所有生产企业都大赶快上扩大产能的形势下，反而头脑清醒开始意识到整体的产能过剩，提出来了“以小博大，成就另一种高度”的企业发展战略目标，企业发展从量变转弯质变，企业朝着创新化、精细化、标准化、品牌化和人性化等方面发展，短期内不求量的扩张而转而求的质的突破，期间多次有投资商上门洽谈风险投资，但考虑到企业的战略目标是不求大只求远，另一方面也因为风险投资的趋利性是不会认同我们的价值观，我们也不愿意把自己好端端的企业被投资商所掌握，所以短短五年时间完成了企业产品层面从新定位，把自己的产品从大路市场全部撤出转而进入高端市场的高附加值产品，开发了上百个创新品种，把一根几厘钱的吸管定义扩大到带有各种功能的价格战十元八元一根的吸管，2008年我们开发的目前市面上普遍可见的艺术吸管，因为它弯节有56节可以做成各种形状而普遍用于咖啡馆等高端消费场所，两年时间把国内市场占有率做到了70%以上，一个产品就为企业创造力近四分之一利润空间。当时又在会议现场发了一条微博：（#零售年会#听了郎教授给力，我对17年做一根@双童吸管 感觉是走对了，要不做全球最大也不可能，问题是应该怎么做@淘金百货 同样用17年时间做可能大家都不接受，没有一个人说电子商务要那么长时间做，大家都说三年做不起来就死掉了，压力好大，对办企业来讲三年时间好短啊，所以在想要不要养猪的问题了。）

从一根吸管或者我们企业的发展中可以看出我们国家不是不具备这种产业环境的，关键是企业自身的价值观是否允许这样去做，实际上还是有不少的企业像我们这样去做的，而并非像郎咸平教授所说的那样没有这种环境，因为企业选择这样做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人会阻止你的。

我个人认为像我们这样的方式做企业就像养人，是从长远着手着眼于长期的发展，一步步投入，一步步发展，一步步巩固，一步步提升的滚动积累，像养小孩那样从小出身开始就寄托于百年的期望，一点点投入，一天天关爱，一直从小养大，到了成年时期，虽然骨子已经长大了，身材已经长大了，但父母并不指望他马上产出，还是让他继续受教育，还要让他先接受锻炼，然后一步步提升其个人能力，最后厚积薄发开始产出并回报，而不像养猪那样只要体魄够大就待价而沽，就转手兑现。

郎咸平教授显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后面今日资本总裁徐新女士的补充回答也没有让我满意，所以当时的心情很不好，就在新浪的微博上就发了一条微博：（#零售年会#刚刚抢到了一个向郎咸平教授提问的机会力，提出了到底应该是象养猪还是养人那样做电子商务，但得到回答还是电子商务不能太长时间做，如果三年做不起来就死掉了，压力好大，对办企业来讲三年时间好短啊，所以还真是想要不要改成养猪的问题了）

在这次会议上我一有机会就选择一些电商行业的圈内人士或第三方外包公司一起交流，在谈到我们淘金百货的具体操作时许多人都认为我们这样做太慢了，说应该选好一个项目，招进一班牛人，引进投资，所闻之处无不黯然，心中很是郁闷，我也不知道其他的大部分电商企业是不是三五个月就能起来，反正我是觉得我自己还没有这个能力，也不是这么简单，这里面人、物、料、机、环各个环节，真正解决起来还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传统企业主，光自身认知就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来转型，三五个月哪有那么快，所以当时想想就在手机上发了一条微博：（#零售年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电子商务现下的问题还是鼓操的多，沉思的少；透过本质看现象，短期趋利，急功近利，电商之路路茫茫。。。）

引进投资滚动发展，本应是部分企业通过外部力量加速自身发展的一种策略而无可非议，但问题是整个业态都以此捷径为目标就不正常，电子商务发展十多年，这个产业的背后还是这样一种生态，急功近利，投机盛行，要流量可以不赚钱，要数据可以不盈利，最好一年，最快两年，最坏三年，三年不起来就抛弃，三年不起来就死定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理论，三年时间对与传统企业来讲只能是一个起步和台阶，电子商务虽有其内因能启动加速，但毕竟电子商务也是企业的一种，也是事物的一面，而任何事物还是要符合其客观规律，以前如此不代表以后下去一直可以如此，以前的天时、地理、人和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复制的，退一万步说任何一个业态一旦常熟，所有的投机泡沫都应该散尽，做事方式自然应该回归自然，如此浮躁怎可以持续。。。。。。

我办企业二十年，经历不少坎坷，走过不少弯路，见过波动起伏，度过几经沉浮，期间虽有侥幸想过一步登天，但回过头来还是沉下身子步步为营，从不敢骄狂得意，而如今我虽然进入电商界时间不长，才短短的几个月，自己对电子商务方面的知识和认知还处于初级阶段，对电子商务运行还是处于探索和思考的积累阶段，许多问题自己不得要领理解不透，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实在是想不通，所以对电商行业的一些表象还是深感忧虑。这是会议结束前发到最后一条微博：（#零售年会#第一天会议已经快结束了，今天的收获是见到了许多网友和博友童鞋，今天学到是讲来讲去讲不清，今天的感想是压力有增，想法不变，今天的担忧是，不知道明天怎么回去，还是迷路了。。。。。。。。。。。。。。。。。。。。。。）

回过头来要答案，再问郎咸平教授，经营电商企业是应该养猪还是养人？？？